赵承平低着头,像一条灵活的游鱼在人群中艰难穿行。他的肩膀不时地与旁人碰撞,有时是一个背着大包的旅客匆匆走过,撞得他一个趔趄;有时是一个小孩在人群中穿梭,不小心踩了他的脚。可他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想着赶紧找个能藏身的地方。
终于,他发现了一个靠窗的空位。他快步走过去,屁股刚一沾到座位,便立刻将身体往窗边缩了缩,尽可能地让自己不那么显眼。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渴望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舔舐伤口。邻座是一位年轻的妇女,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哭闹不止的婴儿。那婴儿的小脸涨得通红,嘴巴张得老大,哭得声嘶力竭,两只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仿佛在向这个世界抗议着什么。妇女一边轻轻摇晃着身体,一边嘴里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摇篮曲,那歌声轻柔而舒缓,可婴儿似乎并不买账,依旧哭个不停。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眼神中满是焦急和疲惫。她时不时地用手轻轻拍打着婴儿的后背,嘴里还轻声安慰着:“宝宝乖,不哭不哭。” 可婴儿的哭声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