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云阳村,大米饭还是稀罕物,就和新鲜的猪肉一样,除了逢年过节或者是红白大事,难有村民会奢侈到将大米饭当作三餐的主食,基本上都是以红苕、洋芋或是小米面来代替。
今天周清茹做的是苞米,青色的苞米棒子简单清洗,直接扔进灶膛里,火焰灼烧外皮,期间来回翻动,过不了一会就会满屋子飘香。
此时锅里的腊肉也煮好了,用筷子挑出,不等其变凉,就切成薄片,和备好的洋芋一起翻炒。
周清茹特地放了很多的辣椒,王莺花口重喜辣,尤其爱吃腌制过的小米椒。
周清茹自己不会做,但隔壁嬢嬢会,上次王莺花走后,她便软磨硬泡讨了一罐过来,舀出一勺放进锅里,她似乎觉得还不够,于是又加了一勺。
一切准备妥当,门外也恰好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这是王莺花,或者说是阿茹这两年走路时特有的音调。
周清茹曾经好奇地去研究过那双长相奇怪,有着黑色细长后跟的鞋子,心想这玩意哪有草鞋来的舒服,怪不得妈妈穿上它以后连走路都会左右摇晃。
抓紧最后的时间环顾了下屋子,周清茹庆幸自己有每天起床就打扫卫生的习惯,桌子凳子上都没有灰尘,饭菜也正飘着香。
她想着自己应该已经做得很棒了,妈妈看到后肯定会高兴的,不至于像上次回来时那样满脸哀伤。
于是周清茹挺直腰板,努力抬起头,站在进门的地方。
“妈妈,你回来啦”的音节在喉咙里来回翻滚,只待王莺花踏入家门,就能立马迎上。
可那“哒哒”的声响却意外地在门外戛然而止,傍晚橙红色的夕阳明明斜拉出了一个曼妙女人的影子,她却仿佛静止了一般,与周清茹隔门相望。
小女孩不疑有他,三步并作两步便迈出了门,欢天喜地地张开短短的胳膊就要去抱,可那句酝酿了许久的欢迎语临到出口却变了模样。
“妈妈,你……怎么哭了?”
周清茹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妈妈,但她想不通为何今天的阿茹会任由眼泪弄花了妆。
妆这个词是阿茹教的,也成为了周清茹心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