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急症室里,杨守安满脸焦虑,慕慧娴躺在他身边的简易病床上,双眼紧闭,睡得正香。
“你放心吧,化验结果都已经出来了,没啥大碍,服用的大概率是助眠的药物,可能还有点催情作用,但剂量很小,现在已经基本快代谢完了,报告全都在这里,你拿着去一楼找院办盖章就行了。”
接诊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女大夫,一开始还以为杨守安和慕慧娴是小情侣,服药只是为了男女之事的助兴。
但听关黎明掐头去尾讲了事情的大概后,她立马就意识到了严重性,把能开的检查全开了,同时还出具了纸质报告,这些都能够作为以后指证弗朗西斯恶行的证据。
忙完这些事情后,关黎明就和杨守安告了别,他手里还有一支酒杯,比血检报告更为关键,必须要尽快送到局里去。
临走前这位“老兵”还拍了拍杨守安的肩膀,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广州的夜来得很快,看着远去的警车尾灯,杨守安多少还是有些庆幸的,如果不是关黎明及时赶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慕慧娴虽然身体没啥大事,但惯例还是需要挂水,因为急诊病房已经满员,所以便安排在过道里吊针。
杨守安就这样一直守在床边,入眼还是那张倾城的脸庞,却时不时就会皱起眉头,杨守安不知道慕慧娴梦见了什么,但想必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这让他心中的内疚又多了几分,但却想不出半点能够弥补的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把慕慧娴踢开的毯子重新盖好,然后坐在人流穿梭的急症大厅里悄声叹气。
时代的洪流奔涌向前,它能够将贫瘠大山里的少年带到繁华都市,亦能用颠沛流离来告诫个体的渺小。
杨守安他们回到康乐村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三点,除了通宵开工的那些厂子还亮着灯光,大部分的街道都是漆黑黑的一片。
慕慧娴人虽然醒了,但四肢还是发软,走路七倒八歪,一不留心就要摔跤。
从制衣厂到她家之间有段路非常狭窄,车子开不过去,只能步行。
杨守安便把慕慧娴背在身上,两个人借着清冷的月光慢悠悠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