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生母纯妃,乃是江南进献的汉女。
四阿哥和六阿哥的生母,却是慧皇贵妃。
身在潜邸之时,先帝亲自下旨给抬旗,封的侧福晋。
入宫后,初封就是贵妃,又生下了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和第二子,可谓是盛宠不衰。
其父高斌乃是两朝重臣,祖上是汉人,后入了包衣旗,因为治水有功,被抬入满洲镶黄旗,是朝堂上少数在汉人、满人、包衣家族里,都吃得开的狠角色。
继位诏书上写谁,还用问吗?
皇权更替之际,是人心最为浮动的一段时间,每个人都跃跃欲试,好像跟他们真能有什么关系似的。
去年因为太后新丧,年宴从简,后宫也只是略摆了几桌家宴,皇帝还在大年初一晕了过去,以至于年宴寒碜至极。
今年皇帝想大办,可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下去,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场宴会的时间。
阿兰若从养心殿出来,正好碰到几个御膳茶房的宫女来送奶茶,在看到她的瞬间,皆躬身行礼。
不为她是慎刑司执事,而是这几个宫女都是曹家后人,或是曹家买来的从小培养的人。
夺嫡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只靠一个太监做内应,自然是要把控皇帝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以保证随时随地都有取死之道。
进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方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应该就是她给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今晚不去,想必也不用活到明天了。
能为她卖命的人多的是,并不会因为曾有过一段亲密关系就被高看一眼。
进忠知道自己爱的太卑微,可是就是太爱她了,能怎么办呢。
在这吃人的皇宫里,唯有她把太监当人看,把自己当人看。
她的喜怒哀乐,嬉笑怒骂,是那样的鲜活美丽,虽然不能独有,却可以短暂拥有,对进忠来说,这样已经足够。
阿兰若可不知道他心境这么复杂,就是单纯因为好几天没看见他,才多看两眼,甚至已经忘了他那天是因为什么突然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