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某虽然借着王爷你的提拔升了官,但我绝对没有拿过一点不义之财啊!”
“至于那些……那些东西……”
曹名哲连连摆手,语无伦次。
“除了我这几个月的俸禄外……”
“还有我之前给犬子攒的娶妻的……再加朋友还债的、压箱底卖字画的……”
“反正……绝、绝对都是清白的钱!”
其实,曹名哲想做“娘家人”,确实不假。
但更深的一层,是他这一次几乎倾尽家底,只为向洛眠表个态。
他从不是圆滑之辈,也不懂那些虚头巴脑的官场门道。
可他知道知恩图报四个字怎么写。
当时洛眠一句“寒门也能出良吏”,便把他从三川县令提到了道员。
一介布衣出身,哪敢妄想跻身权贵,
可偏偏就是这位王爷,给了他出头的机会,让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唤了一声“曹大人”。
他记得。
所以,这一次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为了让洛眠知道,
“王爷看上的姑娘,我曹某第一个认。”
“王爷要护的人,我曹某第一个站在前面。”
这是他的态度。
送出去那几大箱陪嫁时,曹名哲对曹官只说了一句话。
“哪怕将来打水漂了,爹也不后悔。”
因为对他来说,洛眠一句提拔之恩,重过万金。
而洛眠,只是敲打曹名哲,并不是真动怒。
“好了,起来吧。”
“如今你水涨船高,位高权重。”
“本王只是怕你,走错了路,站不到本王身边。”
这话说得极轻,可落在曹名哲心里,却如雷击顶。
“王爷明察。”
“曹某这些年没收过一分贿,没压过一户人,银子全是清清白白挣下的。”
顿了顿,又补一句。
“给王妃的嫁妆,怎敢用脏钱。”
洛眠盯着他,神情收敛了几分,微微点头,抬手端起了茶盏,低头饮了一口,算是默认了这番情分。
曹名哲瞧着洛眠的神色缓和,心里一松,可是下一秒神情却忽而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