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要深入草原,地形不熟是头一难,光运送粮草就得压上半个户部的存粮。
午后,景文帝召张平入宫,劈头便问:“户部能挤出十万大军入漠北的粮草吗?”
他盯着眼前这个五品员外郎,这些年张平虽官职不高,却总能在紧要关头给他惊喜。
多少看似无解的差事,到了他手里总能化险为夷。
让他打心底里觉得这臣子比那些只会在朝堂上吵架的大臣堪当大用。
张平垂眸盘算片刻,道:“陛下,若按常例调拨,户部存粮只够支撑三月。”
景文帝:“正是如此,如今漠北王庭已是残弩之兵,朕打算一举——”
他话并未说完,却用眼神示意张平往下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想彻底打垮漠北,可国库没钱,你得想辙。
毕竟打仗处处要钱。
张平沉吟片刻,忽然抬头:“臣有个法子……”
他话到嘴边又顿住,景文帝见状失笑:“你向来在朕面前直言不讳,今日倒吞吞吐吐起来?”
毕竟他当初都敢提出让楚王入雁门关,旁人可没有这样的胆子。
张平一揖道:“臣是想,前朝开放海禁时,曾靠海运赚得盆满钵满。若咱们效仿……”
景文帝闻言没有搭话,前朝海禁本为防倭寇。
张平瞧出皇帝顾虑,不再多言,转而聊起了一下上京的趣事,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松江府的水患。
此前松江府连年受水患侵袭,虽不断修筑堤坝,却始终无法根除隐患。
此次另辟蹊径,采取河道改道之法,将江水引入支流,成功根治内涝问题。
如今,不仅沿岸百姓无需再为汛期担惊受怕,更因河道改道后,新腾出百亩良田,为当地民生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景文帝听他说起民生琐事,脸色渐缓,挥挥手让他退下。
殿内只剩下烛火轻颤,皇帝盯着案头的海图,指尖在“宁波港”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忽然低笑出声。
守在一旁的小太监见状,小心翼翼地躬身问道:“陛下因何发笑?”
张平如今说话竟学会绕弯子了,治水讲究‘堵不如疏’,当年先帝因倭寇设海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