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跟着谢玄看到的,体会到的,一一经历过的,她温柔笑着,眼里清光闪烁,“诸国成了一国,就再不必打了。”
那人颔首,“孤要一统这天下。”
不是合三晋,而是合天下。
那人收回目光,舒眉展眼地望她,“阿磐,你有这般见识。”
赵国四月的日光打进窗子,在那绝世的容光上又泛起了一层温柔的金粉。
世人眼里十恶不赦的奸臣,谁能想到他的志向竟在于此。
这世间儿郎,谁又比得了啊。
萧延年比不了,诸国君王亦比不了。
谢玄待她好。
他会命人停车,指着北地峭壁那一抹夭灼的山桃,“阿允,去折一枝。”
谢允击鞭锤镫,驱马前往。
在那重叠岚光里,吭哧吭哧爬上峭壁,折下盈盈一大捧,叩门送进了车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送她桃花,这是好兆头啊。
那芝兰玉树的人望着她温柔一笑,那人间无俦的好颜色笑出了一双清浅的酒窝。
到了晋阳,轻车简从。
随行的将军们一入晋阳全都换上常服,隐进了人群里,只有赵媪和司马敦在车外,一人打马赶车,一人车前坐着。
一入晋阳城门便有人前来接应,趁人不备于里巷换了轻车。
原先的马车继续赶路,阿磐就跟着谢玄,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拐到了什么地方,最后进了一家大户的宅子里。
原以为很快就走了,没想到便就在这宅子里小住了下来。
宅子不小,从外头看起来与寻常的人家一样,典型的赵国建筑风格,没什么稀奇的,内里却收拾得十分讲究。
阿磐跟着谢玄住进了最好的上房,上房有内外两间,中间一道木纱门隔着。
谢玄信她,不管是安插赵国的细作还是手底下的将军前来禀事,知道她就在内室,什么都能听个清楚,却也从来都不防备。
因而即便久居内室,阿磐亦能把外头的事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听说赵国王室之内打得厉害,战事一停,宫里的祸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