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磐笑,“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王父回来。”
大家宰连连应是,赶忙命人在这穿堂里搬来屏风,送来热茶与粥菜,也命人生起炉子,奉上了薄毯。
小黄蹲在司马敦一旁,关伯昭遣散了底下人,大家宰差人送赵国公主去各自的房中安置,宜公主临走前还给司马敦递来了一块帕子。
南平公主暗暗扭她的手臂,“宜儿,少生事。”
宜公主低声道,“可司马将军脸上还在出血”
那两位公主由寺人引着穿过木廊往别处走,还听见南平公主轻声嘱咐,“东壁形势还不明朗,你千万不要轻易站队”
随后再说了些什么,便听不见了。
东壁的事一有了了结,宫里的人便开始浮上了心头。
自一早进了大梁门,还不知宫中的情形怎样了。
是歌舞升平,还是暗藏杀机?
什么也不知道。
阿磐便道,“关将军换件干净衣裳,劳你去看看大人吧。”
关伯昭应声领了命,“夫人宽心,末将这就进宫。”
雨还没有停,云姜犹在廊下立着,关伯昭一走,她便不请自来,进了穿堂。
自顾自地来到案前,也自顾自地甩袖坐了下去。
她想干什么,由她,阿磐径自饮了热茶,喝起白粥,也吃起了小菜。
小窗坐地,侧听檐声。
炉子里的兽金炭熊熊烧着,火星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响。
在七月,中山是极少生炉子的。
灾年荒月的,连饭都吃不饱,七月哪里还有炉子可烤呢。
穿堂透风,好不容易才暖和了过来。
就在这案前炉旁相对而坐,穿堂之内也并没有旁人侍立,不过她们姊妹二人默然无言,恍惚竟似回到了从前相依为命的时候。
唉。
那时候有什么吃的,云姜也从没叫她饿肚子。
一时有些不忍,阿磐把粥菜推给了云姜,“你吃吧。”
从驿站出发到现在,闹腾了大半日了,一样都没有吃过东西,谁能不饿呢?
云姜的肚子也早响了起来,阿磐给她,她便堵着气,一把扒拉过来埋头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