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一酸,怕是皇帝看出了自己的病象,不安道:“皇上,臣妾没事。臣妾……”
皇帝替她掖好被子,柔声道:“皇后,你好好歇息。莲心在前厅给朕备了点心,朕去用一些,再进来看你。”说罢,他便领了太医往前厅去。
前厅的案几上放着四色细巧点心,都是山东名产。皇帝无心去动,只黯然道:“皇后的身子,便已经糟到了这个地步吗?”
齐汝领着太医们躬身跪在地上,一时也不敢接话,思忖了半天道:“皇上,皇后娘娘这些年一直是焦思苦虑,太过要强,一直想着进补提气,原本是精神百倍的。但是……”他身后一个太医怯怯接口,“但是皇后娘娘用心过甚,其实大半是心病……微臣们只能医得了病,却医不得心哪。”太医们说完,连连磕头请罪,“望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颇为忧烦,原想着这回景璱许婚,总算是拿婚事冲喜,皇后病弱之躯总会好转些,可谁知却……但这些心事,总不好对下臣分说。当下厅中寂静,谁也不知从何再说起。
沉默片刻,皇帝沉郁道,“朕要你们细心医治,皇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众太医齐齐道:“是。”
“李玉。”皇帝吩咐道:“未免车马颠簸,皇后的身子受不住,回程改走水路,你加紧安排。”
“嗻。”李玉应声退下去安排。
恰巧进忠进来回禀了魏嬿婉要觐见,想是来安慰皇帝。皇帝终归在意结发夫妻之情,不忍看皇后病中凄惨,亦不愿再听皇后那些所谓梦呓的悲呼。他摇了摇头,便吩咐去魏嬿婉阁中。
魏嬿婉是得了高晞月的吩咐,将皇帝从皇后处支走。
进忠自然知道其中情由,忙答应着伺候皇帝去了。皇后披衣强撑着身子坐着,眼见着皇帝离去,身体一软,靠在了莲心怀中,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失神地絮絮道:“医得了病,医不得心……医得了病,医不得心……本宫果真落到如此地步吗?”
正失神间,清露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皇贵妃求见。”
皇后一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