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鸳正在欣赏侯府豢养的食客董偃表演剑舞,懒懒地斜倚在榻上,由青鸟喂她饮水。
董偃原本是采珠人的儿子,因为模样美丽出挑,便被馆陶看中,教以诗书琴剑,养在了府里,已经有一两年光景了。
听到侍女通报窦婴求见,陈鸳这才挥退了董偃,坐起身来,“让他进来。”
五十余岁的窦婴一进来便跪了下来,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拜见公主。臣愿意献上良田万顷和三千斤黄金,求公主救一救灌夫。”
窦婴在长安南郊的万顷良田,就是田蚡都觊觎日久,只是不能得手,所以两人才结怨愈深。
如今他为了救好友灌夫,便打算将这良田献给宛城公主。
田蚡来势汹汹,出手极快,只怕是早有预谋。他若不赶紧找人搭救,灌夫定然命不久矣。
此事原本是因他而起,他怎能见死不救。
陈鸳也知道长安南郊的良田,没想到窦婴这么舍得。
她对灌夫的印象就是一个暴脾气的大老粗,没有封侯,连来求见她的资格都没有,她不大理会他的死活。
不过看在这万顷良田和黄金的份上,陈鸳倒是愿意开开尊口。“说起来你还算是本公主的表舅,这桩事我应下了。”
他是外大母的娘家侄子,也不算是嫡亲直系,和她的关系有点远了。但好歹也是亲戚。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窦婴立即让人将东西送了进来。
闪闪发亮的黄金才能让陈鸳绽出笑脸,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魏其侯,回去等消息吧。”
陈鸳一回到家就叫娇滴滴地找表弟,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忙,挨在他的肩上亲昵地撒娇道:“彻儿,别看书了。我要和你说话。”
她娇甜的笑语和身上的香气一同向他袭来,刘彻虽然眼睛还在竹简上,可注意力却全然放到了他的肩膀。
肩头颜如玉,哪里还看得见手上黄金屋。
刘彻柔了神色,将表姊抱到怀中,摸了摸她鼓起的肚子,这里头是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姊姊,出去玩得高兴吗?”
陈鸳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高兴,我回家玩了。彻儿,你肯不肯帮我救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