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俞逖再怎么小心不愿惊醒祝春时,也抵不过天光大亮透过窗棂落到屋内,继而爬到祝春时眼睑上。她睡得迷糊,被光亮一照,下意识的就想避开,结果脑袋刚挪动分毫就猛地一坠,瞬间就吓醒了过来。
“六哥?”祝春时揉了揉眼睛,先是注意到矮几上的粥,随即就发现俞逖已经醒了过来,“怎么不叫我?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俞逖微微笑道:“看你睡得熟,所以想多看看,没有不舒服。”
祝春时起身,朝着外人喊来了双燕,让她搭把手将俞逖扶着坐起来,靠在身后的腰垫上,这才端着粥碗试了试温,一勺一勺的喂给俞逖。
“先吃些清淡的,从昨天到今早都没吃什么东西,垫垫胃,然后再喝药。”
俞逖顺其自然的张嘴吞咽,吃着清淡到几乎没有味道的粥也觉得是极大的美味,“你吃过东西了没?”然而不等祝春时回答,他又笃定道,“还没有。双燕,去给你们姑娘也端些吃的来,不要粥,软糯些的点心就好。”
祝春时由着他说话,一心一意给他喂粥,双燕见她没反对,笑眯眯的转身下去了。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然而这点东西却不是俞逖平时的饭量,她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去摸了摸俞逖肚腹,“将近一天没吃东西,不好一次吃太多,等吃了药再吃点别的,好不好?”
俞逖自无不可,趁着祝春时吃东西的时候,又自己端着碗一口喝了药,苦到他眉头拧得松不开。
不多时,得到俞逖已经醒了消息的孟知府和郑同知二人匆匆赶来,看见他真的坐在床上说话的时候,紧绷的心弦才算是彻底落下,即便从大夫那里知道人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昨日的那副场景也着实吓到了他们。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孟知府喃喃道,可不能刚到一个通判就没了,还是被贼子攻击的,这要是真出了大事,他这顶官帽还戴不戴了?
他身边的郑同知也是同样的如释重负,心里既觉得倒霉又满是庆幸,倒霉是因为这德安府的通判好像都有点问题,前任因为夫人打死了丫鬟被撸官,这任要是因为查案丢了命,以后谁还敢来?他这位子还能继续坐吗?庆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