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俞逖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他看了眼周围躺在木板上毫无生气的众人,“去从我们换下来衣服上扯块布下来,要是衣服没了,就找下午那人要块破布,我好包扎。”
俞力吸着鼻子诶了声,咬着馍馍就咚咚咚跑了出去。
俞逖包着布巾咬着牙继续搬了一天的石头,这下不仅手和背,连脚也起了水泡走不得路,一整日下来腿脚都在打颤,管事刚说完休息两个字他就倒在墙角,累得神经麻木,周围说什么都听不见。
“爷……大哥!”俞力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他力气大,从小又干惯了粗活,因此虽然也累得不行,但情形却比俞逖好得多,“不成,明天你别干了,我帮你干。”
“嘁,说大话。”路过的人嘲讽道,“你明天能帮他干,还能日日都帮他干?不干活的人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像你这样想一个人干两个人活的,也只有死。”
那人说着又看了眼狼狈不堪的俞逖,摇摇头,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来了这里的人就只能熬,熬不下去就只有死。”
俞力叫这话扰得心惊肉跳,若俞逖真出了个什么事,他也没什么好活的,和这些人同归于尽就是了。
俞逖抬着被布裹成熊掌一般的手拍了拍他,嘴里一口干馍半天咽不下去,梗得他脖子几乎能伸出二里地去,才堪堪没被噎死,“没事,再有两天就好了。”
俞力抹了把眼睛,闷闷的道:“早知道就让二哥和我来了,你好好在外面多好。”
俞逖轻笑了声,看着满室伤痕累累的人,喃喃道:“谁来都是这样,还不如我来,也只能我来。”
李大的案子可大可小,若不是他张嘴说了那番话,孟知府定然不愿意继续折腾下去;其后延伸出来的事也可大可小,简单的小案子查出来真相,谁也不得罪就最好,但若是案子闹大了,真像他猜想的那般涉及到皇家宗室,那身陷险境的就只能是他。
眼下储君未定,谁也不知道将来践祚的是谁,故而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和诸皇子扯上关系,这里要真是某个皇子王爷搞出来的,焉知孟知府不会装聋作哑,舍弃了这些人的性命,左右也不是他德安府治下的事,真到爆出来那天他一问三不知也就是了;但如今他在这里,孟知府必然得点出人手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