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这劝说的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往往就很难收得住嘴,就跟那决堤的洪水似的,滔滔不绝起来。
没过多久,只见阎埠贵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腋下紧紧夹着他视若珍宝的账本,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先是站定身子,轻轻咳嗽两声以清一清嗓子,然后刻意挺直腰板,努力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知识渊博的老学究姿态来。
接着,他用一种严肃而又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l老刘啊,我可不是故意要数落你!你想想看,现在可是崭新的社会主义时代啦,过去那种‘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观念早就过时咯!你要是一味地把孩子们逼迫得太紧,不给他们一点儿喘息和放松的空间,等将来你年老体衰之时,他们心里难免会对你产生隔阂甚至怨恨!到那时,还有哪个孩子愿意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旁尽心竭力地侍奉你、孝顺你呀?真等到那个时候,恐怕你就是想后悔也已经太迟喽!”
说到这里,阎埠贵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得之色。
紧接着,他继续口若悬河地讲道:“你瞧瞧我吧,虽然平日里对待自家孩子要求也挺严格的,但是该宽松的时候我还是懂得把握分寸的嘛!每当孩子们犯了错误,我都会先耐下心来让他们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清楚,听听他们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和苦衷。然后呢,我才会根据实际情况斟酌考虑如何去教育引导他们。正因为如此,咱们家里一直都是和和睦睦、其乐融融的景象!”
话音未落,阎埠贵像是生怕别人不相信似的,还特意将手中的账本得意洋洋地摇晃了几下,似乎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的全都是他在教养子女方面所取得的辉煌成就与赫赫功绩一般。
刘海中斜睨着阎埠贵,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他的嘴角微微向下撇去,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然后用充满嘲讽的语气说道:“嘿哟,我说老阎啊,你快别瞎折腾了!瞧瞧你那副抠门算计的德行,成天只知道斤斤计较,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花,就这样的性子,还指望能教出啥优秀的儿子来?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咯!”
阎埠贵听到这话,脸上原本洋溢着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