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已定。
疼痛比死亡来得要慢一些。
康明还没反应过来,他连话都还没说完,明明举起枪的是他,就在眼皮子底下,温默却用一块木皮,要了她的命。
瞬间,他呼吸上不来,握枪的手微微一塌,只觉得温默骤然靠近。她没有给他任何生机,靠近的瞬间就从他后背上摸出了匕首。
反手一划。
匕首划破整个喉管,血,如同喷泉般喷了出来。
康明死了,干净利落。
伴随着尸体啪嗒声倒到地上,他的脸上依旧保留着疑惑的神情,枪也还在手中。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吗?”门口,传来了章片裘的声音。
温默吃了一惊,猛地抬眼,“你……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章片裘用嘴指了指围墙。
“你怎么知道他要杀我?”温默并不看章片裘,而是飞速地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柜子,看得出,她想把尸体拖到柜子里。
“嗯,有时候太顺利了,不太对劲。”
“在港口的时候,他说人就在记者站,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赶过来了,而且也的确大汗淋漓,但他从记者站到港口用了半小时,我们从港口,拖着这么多东西只用了十几分钟,这时间不对劲。”
“还有,你们两个人往里走的时候,他表现的……表现得太忠厚了,过犹不及。”
章片裘说着,看了温默一眼。
只见她不同平日总喜欢话多,此时却沉默不语,静静听着他的分析后,伸出手整了整仪容,又看了眼窗外的柠檬园,瞥了眼康明的腿。
“我倒是没料到。”她轻轻说道,似乎想叹口气,但吸了口,却没有吐出来,闷在了心里。
她的确没料到,丝毫这种想法都没有。
倒不仅仅是她帮了康明很多忙,他从大清国到英国,冒着生命危险的护送都是她,又是她找了英文老师、租赁了房间,且最终安置到西西里——这人是乱,但越乱,才越安全。
而是,这是她唯一的朋友呀。
他教她围棋,每次她都输,但每次输,他都会用心地用她听得懂的方式解释路法,记忆里,从未有人这么对过她。
旁人或许觉得,这算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