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桂的成绩没有大姐好,没有考上高中,初中一毕业,连挣扎都无需挣扎就由着章玉华同志安排着去拜了师傅,学做裁缝了。
自此,谷家就有四人赚钱,只剩三妹谷荔一个闲人了。
章玉华同志现在正铆足了劲攒钱,争取做村里第一个盖新楼房的人家。
所以,都这么晚了,章玉华同志还在地里忙活,想赶紧收拾好地里的活,早点回去砖厂搬砖赚工资。
这个时代的农村夜晚,没有雾霾,天空繁星点点,即使没有灯光,只那轮银月就能照亮地间纵横的田埂水渠。
谷荔走在空旷的田野里,视野毫无阻碍。
村头有手电筒的灯光在乱晃,不知是谁家小孩子偷拿手电筒在玩,谷荔也没在意。
只是她还没走几步,村头那边就嘈杂叫嚷了起来。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谷荔站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好奇心短暂占领高地,她拔腿往越聚越多的地方跑去。
章玉华同志说的,饿一顿不要紧,下一顿还可以吃回来,就像再苦再累也没事,睡一觉,第二天又是一身的劲,使都使不完。
但这热闹现在不去看的话,明儿就只能从别人嘴里听了,说不定还是个添油加醋版本的。
靠得近了,独属于银凤妈的叫骂声越来越清晰。
“你这个害人不浅的小表砸,滚千刀的玩意儿,你怎么就没死成呢,这是要打我的脸么?”
“你个小畜生,装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我是你亲妈,我打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我供你吃供你喝,你看看你是怎么回报我的,让你在家里干个活,一个眨眼就跑出去鬼混了。给同样的钱去上学,别人家的孩子能回回考个一百分,你呢?我她娘的就没见过你的一百分。你个死样,怎么不死个干净算了,拖累我做什么!”
银凤妈口中回回考一百分的谷荔站住了脚,生怕被银凤妈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会骂得更难听。
谷荔站在人群的最外面,拉住了窜来窜去的谷杰问:“发生什么事了?银凤找到了?”
谷杰是谷敏的弟弟,他悄声地说:“谷银凤被她妈打得太凶了,她从家里逃出来竟然躲在了河里,一直躲到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