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躲在河里?”
“对呀,就一个脑袋露在水面上,脖子以下都浸在水里,就在那边!”谷杰指着河面延伸出去的木头踏脚,说,“吓得玉波妈差点厥过去。”
搁谁不被吓死呀!
十一二岁的男孩子没什么同情心,他也早习惯了家中女孩就是该做牛做马。
说着,谷杰还双手搁在下巴处,翻着白眼比划,“黑漆漆的水面上浮着一颗头,红着两眼招子---”
谷荔朝他瞪了一眼,抬手要往熊孩子脑壳上敲毛栗子,谷杰猴一样闪开了,念在谷荔打遍全村无敌手的战绩,他没敢像对待他姐那样回踢几大脚,身子一歪跑远了。
谷荔踮着脚往人群里瞧。
快十月底的夜晚与白日的燥热不一样,风里带了凉,不知在水里浸泡了多久的谷银凤蹲在地上双臂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她蹲着的地方湿了一大片,衣角还时不时地往下滴着水。
而她生理上的妈妈还一指头一指头地戳着她的背,骂个不停。
银凤的妈是个泼辣的,谁要是敢跟她呛声,她就下手打银凤,问她要不要跟别人回家,她养不起这样的白眼狼赔钱货。
一时间,大家都只能围着小声议论银凤妈不做人,但真正能给银凤做主的却没有。
谁家没有三两个孩子,自己的孩子都养不活,还能往自家领?
“哎哎,卫兵回来了,卫兵回来了。”有人从大路上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三轮车。
银凤的老黄牛爸蹬三轮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