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太阳要正南时,船驶出码头,沿着渐宽的江叉,突突突淹没在这噪音里。
江娇远远看着他,却追不上他,眼里有许多凄楚,泪在眼圈打转转。他就象一只远去的大雁,只能挓挲伸开拥抱的双臂,让白云千载空悠悠,江娇的双臂机械地动着,李宏图到底为什么抗拒她?是那段令人难以启齿的短暂婚姻投下的阴影?还是自己这火辣辣的脾气让他望而却步?
汛江滩始终是李宜忠打不开的一个死结,绕着绕着,就会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去那儿磨蹭一两天,因为嵇秀梅还在那儿,虚位以待,所以他感到机会来了,李红旗不在那儿,李宏图觉得没必要在那儿小驻,他反对过父亲的提议,可是没什么用,父亲喝完酒,就乘兴逛去,除了李昆仑那儿,他没有别的去处,他去的或许不是时候,李昆仑两口子正吵得不可开交。
“祁秀娥,能要点儿脸不?你都这样了,还恬不知耻,把这个孽种给我打掉,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否则鱼死汪网破!”李昆仑炸了,“看我把这绿帽得,它把嘴都罩上了,丢人哪!”
“说大话使小钱,你李昆仑要真有这样一把刷子,我倒是高看你一眼,可惜你是御敌不行,内讧高手,不把自家人耗死,那都不算晚,从你老子打二大呢开始,就一直这样,在这种环境长大的你,如出一辙,他既斗不过贾云龙,更斗不过李宜忠,但对付李建木、林兰香却是技高一筹,佩服呀,别看他腿瘸,心却不瘸,懂得避实击虚!”
“大爷,大娘,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了你们!不好意思,我走!”李宏图一脚门里,一脚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