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路说远不远,走起来还真不那么轻松,偶尔有自行车,按下一串响亮,得意洋洋走过他身边,有个愣头青,居然嘲笑他开了“11”号汽车,他用血夹子一样眼瞪对方,“孙子哎,看不起谁呢?你不就骑个破脚踏车:少铃铛无闸缺盖瓦?你下来,我们一起论道论道!”
“我……我不和你一般见识!”那人勾下头,把屁股撅得老高,一拱身子,就开溜。
“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唱着唱着,竟把酸楚的泪水唱掉出来,他丝毫没有任何轻松,自己窝囊,戴着大大的绿帽子,还不敢吱声,李宏图虽年轻,也没有婚姻体验,却把道理说得很透,小子哎,爷过去小瞧了你,他就象坠进迷魂阵之中,无论想从哪个方向上往外冲,都是死胡同,有马馅淤泥人掉深坑惶惶不可终日之感,祁秀娥给他以灵魂出窍之享受,这也许是别的女人不曾有的,一万个不舍,但也是她给他带来耻辱,包不住,也藏不住,满村风雨那只是时间问题,李宜忠父子,皆虎狼之师,扛枪象螃蟹,吃尽占尽,但凡能收入囊中的,会不惜余力,如出一辙,上梁不正下梁悬歪,李红旗虽年幼,大有其父之风,李宏图虽一本正经,那是在养精蓄锐,假以时日,必是其父的翻版。应当说:李昆仑是清醒,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祁秀娥敢在他眼皮子底,给他推一回下棋子磨。
他之所以象孩子坚持要一个人回,其实穷家破堰并没什么可想,他只想借地疗伤,他哪里知道旧伤没有疗愈,新伤又血淋淋撕碎他的心,后来,我替他总结:认为他在百忍堂里修炼过,并且功夫了得,靠这个:能忍自抠的功夫,竟然功德圆满,让我叹为观止,当我决心要直言不讳写下这段不堪入目的历史时,其实我的心则如风中之竹般颤抖:天爷啊,是什么力量让他这样的?现在柳氏已经嫁鹤西去,和李建玉在西方极乐世界逍遥了,他的子孙们虽是泯然众人矣,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