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虽落尽,那沁人心脾的象酒一样醉人的香,放出勾人魂魄的香,它长在裂裂巴巴皮子下,木头里,那些贪婪的人,受不了这诱惑,却为无法摄取这香而深深遗憾着,扼腕地长叹:狗日的,一根木头都这样诱惑人!难怪有人宁愿在世上死撑活挨,也不愿意走极端,千般的香,万般的味,撩人,纵被生活千万遍捶打,耸耸肩,依然要活,天地万物,有缘生我,我就要活出诱人的精彩,杨安东笑得灿烂。
施仁德却不解:你一个看不见世界颜色的人,乐呵个屁。心里话不经修饰,无法示人,只能学鱼,静翔潜底。
话不投机,半句嫌多。杨安东驾轻就熟,推开胡以芳虚掩的门,太阳诱人的光芒,在屋子摇晃,“胡姐这般悠闲,学鱼晒翅,睡得着吗?”
“哟,该死的瞎子,你这是要惊掉人魂!”胡以芳猛地坐起来,拢拢自己头发,“成了?你的套做得有些长,不怕脱了钩?”
“哼哼!钩子上有倒刺嘞,想要脱钩,他水曲柳有那么大本事吗?”
“时间定了?”
“没那么急,再放几天,这不是打铁,无须趁热,老小子扛不住了,温水煮青蛙,他自己不觉得!就算他是精棍,我也给他刷一遍漆!”杨安东笑容象沸水,溢在漆黑脸上,象挂了釉子,光彩照人。
太阳能够看得见的妩媚,是在最初的早上,有睡醒的慵懒,天地间云蒸霞蔚,七彩斑澜,象针那么耿直和专注,把新生的希望,锋芒必露刺,这一天,是个非凡的日子,是水曲柳不计成本,旧事重提的日子,虽有人惊愕,胡以芳和那个久违的她,带着几分腼腆,哪怕是装出来的,重新坐着马车,出现在水家,唯恐别人不知,一大早,水曲柳象孙子,抱着一大盘鞭,放在门口,据说是三万响的,这分明是豁出去了,马馅淤泥,还吝啬几根掉了的马毛吗?火烤出来的热情,那叫一个红彤彤,如履薄冰的笑容,挂在脸上,有些尴尬。
一瘸一拐的水茂声,倒是被一大堆恭维话,说得不好意思,一些悄不惊声的顽皮,在两个就要喜结连理的年青人中间,笨拙状陶醉,女人呼扇,象彩蝶,水茂声却象癞蛤蟆,要一蹦三丈高去做吞食动作,无奈腿短,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