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帝沉思片刻,终究开了口:“永安和小四先回自己的寝殿,至于大皇子,暂且关押在宫正司,听候发落。”
薛衡芷转头看了李元佑一眼,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便不再看他。
等几人都退出去,尧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薛衡芷,说道:“贤妃有什么话,便说吧。”
“陛下,佑儿自幼心思纯善,是妾一手把他养大,妾了解他的心思,小心思虽然有,可谋害手足的心思他绝对不敢有,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是他愚钝,妾不敢为他辩驳。
只是想求陛下,给他一个机会,妾养大的孩子,妾自然该承担责任,妾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求陛下不要废弃他,哪怕是圈禁他也好,
他一直视陛下为神明,心中敬仰陛下,若是就此废弃他,怕是会一蹶不振, 他才十六岁啊,妾不忍他年少夭折,只求陛下宽恕他一次,就一次。”
薛衡芷说完,重重的磕上一个头,继续说道。
“陛下,妾入宫十七年,一直安分守己,从未求过陛下什么,陛下为薛家做的事,妾心中感激,薛家心中亦感激,
薛家深受皇恩,妾自知本就没有资格向陛下求什么,可如今为了佑儿,妾便厚着脸皮,求陛下一次,求陛下应允妾的所求吧。”
说完,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不是借着薛家的功劳威胁,也不是借着多年伺候的情谊请求,她只是代表她自己。
一个母亲,给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孩子,求一条活路,无论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无怨,亦无悔。
尧帝看着眼前的女子,十七年了,真是好漫长的时间,薛氏确实知理明事,一直安分,薛家也是最先投诚与他的,如今看在往昔的情分上,确实应该给她一份体面。
只是……尧帝蹙了蹙眉,半响没有出声,他又何尝不知李元佑是冤枉的,只是棋局已然布下,不能轻易更改。
罢了,也该让康儿明白,无论再精妙的算计,也会有意外,就比如当年他……。
尧帝似乎陷入了回忆,可惜一切明白的太迟了,就当作是给康儿的小小考验吧。
等待的时间似乎有些久,久到薛衡芷的的心都有些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