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马车拐进曲巷,杨炯一把将驾车的文竹拽入车厢。
文竹冷不防被扯,惊得“呀”地轻呼,待看清杨炯眼中揶揄笑意,非但不怯,反倒直勾勾回瞪过去,眼底盛满委屈与嗔怪。
杨炯见她这般模样,早猜出七八分,这妮子怕是又打翻了醋坛子。想起府中诸人,青黛若吃醋,不过拈酸几句、话里藏针;偏生文竹心直口快,生起气来便要自己跟自己置气,比那爆竹还烈三分。
念及此,他不觉好笑,忙攥住文竹的柔荑,温言道:“瞧这小嘴撅得,都能挂住油瓶儿了。”
文竹杏眼圆睁,用力甩开他手,冷笑道:“娘的嘱咐,你全当耳旁风了?何苦招惹这泼辣货!她那火暴性子,若进了府,怕不是要把房顶都掀了!”
杨炯面上一热,嗫嚅道:“不过是往日总被她拿捏,想着寻个由头扳回来罢了……”
“扳回来?” 文竹咬着银牙,又气又急,“偏生要用那般…… 那般没脸的法子!”
文竹满心无奈,瞧着杨炯这风流习性,只觉头大如斗。
谭花在长安城中素有母老虎之名,武功更是卓绝,寻常男子都近不得身,偏生由着杨炯调笑,若说无情,任谁都难信。
可府中女子本就各有脾性,若真添了谭花这尊煞神,往后宅院里还不知要闹出多少风波。
杨炯见文竹柳眉倒竖,嗔怒模样比那春桃更艳三分,不禁低笑出声:“谭花看着泼辣,实则并非不讲理之人。我这次压压她的棱角,日后相处自然平顺。”
“平顺?我看你是想喝奶吧你!” 文竹杏眼圆睁,话音未落,已被杨炯猛地拽入怀中。
立刻在她颊边重重一吻,笑骂道:“小心烂了舌头!”
文竹本还要挣扎,却被他温热气息拂得耳尖发烫,身子瞬间软了三分,只得撇着嘴任他搂着,心里又恼又羞。
杨炯虽觉浑身燥热,却因青云真人所布天罡锁阳阵,只得强压心绪。他深吸几口气,理了理衣襟,正色道:“金花卫与麟嘉卫可都安排妥当了?”
文竹见他转了话头,也敛了嬉笑,坐直身子回道:“早就打点好了,明日曲江开考宴,保管万无一失。”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