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枝喉间动了动,掌心被指甲刺破却浑然不觉,眼底杀意一闪而过,口中只作“呜呜”声,背后的匕首却已出鞘半寸。
那老婆婆见状忽的松了手,绣鞋“啪嗒”坠地,瞥了眼她背后小动作,冷声骂道:“再装聋作哑!老娘立刻便叫你真成了哑巴!”
说着便弯腰抓起绣鞋,指尖狠命揉搓内衬棉布,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叶枝,讥诮道:“这金色丝线,分明是大华江南的苏绣手法。你腰间红绳系的平安扣,刻着‘长命’二字,当我猜不到你的身份?老娘在平安京混饭时,你怕还在娘胎里呢!”
叶枝猛地抬头,撞进老婆婆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那双眼睛藏在满脸皱纹中,锐利如淬毒匕首,却在扫过她攥紧的拳头时,闪过一丝极浅的波动。
只见这老婆婆将绣鞋狠狠塞进她怀里,转身时拐杖重重叩地:“随我来。”
叶枝身处异乡,摸不透这老婆婆深浅,只得强撑着起身,将匕首藏进袖中,踉跄着跟上。
老婆婆一路慢行,却总与她保持着丈许距离,每当叶枝快走几步,她便也加快脚步,少女般的嗓音里溢出声声嘲笑,直教叶枝恨得牙痒。
未几,二人行至一间昏暗房室,才一踏入,便有艾草混着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婆婆伸手掀开墙上褪色古画,露出暗格里一只陈旧漆盒。叶枝瞥见盒内整齐码着各色草药,最底层竟压着半幅泛黄的大华山水画卷。
她在辽国做过数月太子妃,看得珍宝多了,虽说于金石书画并无深究,却也瞧得出这画绝非俗物,心下更觉这老婆婆来历蹊跷,究竟是何等背景,才会拿这等珍贵古画垫在药箱底下?
正思忖间,老婆婆忽然抓起她手腕按在斑驳木桌上,三根枯指搭上脉搏的刹那,叶枝只觉那指尖传来奇异的温热,竟比自己冰凉的肌肤还要暖些。
“经血黑如墨,脉息虚如絮。” 老婆婆猛地松手,从漆盒里捏起一撮深褐色粉末撒进铜盆,“不过是气血大亏的虚症,摆这副死人面孔给谁看?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小产了?蠢货!你根本就没怀上!”
铜盆中腾起五彩烟雾,叶枝吸入肺中,只觉胃脘翻涌如江海倒灌,喉间腥甜难抑。
她惊惶抬眼,忍不住辩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