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去时,杨玉海已经在审问。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充斥着发霉的味道,以及血腥、馊臭气息。
黑衣刺客被半吊在半空中,身上满是被带着倒刺的藤条抽出的伤痕,头颅下垂,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
杨玉海正命人将黑衣人放下来,泼洒冷水将人浇醒,继续审问。
阮江月还穿着那一身青色胡服。
见到此等场面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淡漠出声,阻止杨玉海将清醒过来的人重新挂回去。
杨玉海面无表情地说:“公主是来为这刺客求情的不成?”
“照你这种审法,他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你给打死了。”阮江月冷冷看了杨玉海一眼,“这是要紧人证,打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
“那以公主的意思要怎么审才合适?”
“这是我的事——”
阮江月语速很是缓慢,却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这个人是我抓的,理应我来审问,杨将军越俎代庖了。”
“是义父吩咐我……”
“那现在你可以走了,这里我接手!”
杨玉海并不让步,只说:“我领的是义父的命令,公主如要让我走,须得拿义父的手令给我,我自会遵从。”
“你口口声声遵从义父命令,心中想来是以靠山王为尊,既如此,我是靠山王的女儿,你理应也该遵从我的命令。”
“公主有嫌疑,请恕我无法从命。”
“嫌疑那只你说的,靠山王从不曾说过一句我很可疑的话——杨将军,你就那么怀疑我,不觉得这些证据都太蹊跷吗?
是真的就事论事,态度谨慎,还是你对我有什么成见?
或者,事实如何并不重要,你就认定一切是我做的?”
杨玉海沉默地看着阮江月,半晌后才说:“既然如此……公主轻便,末将告退。”
话落,杨玉海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地牢之中,只剩下原本看守那刺客的守卫,还有几个王府侍卫。
当时阮江月抓到人的时候,他们及时赶到。
阮江月撂了话。
他们也是不敢大意,所以一直跟随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