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年羹尧当真忠心也好,或是他因自己的罪行逢迎讨好也罢,只要他顾念皇恩君威,不倚功造过,骄横狂妄,那他依然是自己手中的利刃。
“朕一时倒也想不起有什么合适的青年将才,你向来熟悉军务,可有适合的人选啊?”
胤禛一扫连日来的烦心恼事,端起了茶,反倒是又将问题抛给了年羹尧,此举又是一番试探。
“臣说句僭越的话,望皇上海涵。边关重地关乎国本,且此战必胜无疑,实乃锻炼人才,建功立业的好契机。若说最适合的人选自然是皇上最寄予厚望的兄弟或是儿子了。”
年羹尧此话的确十分僭越,若他自己的儿子不可贸然举荐,那自然是皇帝的儿子最适合以此建立功业。而至于兄弟,呵,华妃说的对,皇上待亲兄弟才是最忌惮的。
胤禛神情瞬时冷沉了几分,他放下杯盏,看向年羹尧的眸光也锐利了起来。
年羹尧只坐地端坐挺拔,阵前领兵的大将气度使他的目光凛然又坦荡。
若说年羹尧此话是为皇子站队,眼下三阿哥为长,但皇后有意栽培,胤禛不是不清楚,碍于华妃与皇后的关系,年羹尧绝非是三阿哥一党。
而四阿哥弘历那就更不可能了,四阿哥无母家依仗,年纪尚小性子桀骜,完全处理不了人情世故,华妃同这孩子也算不得亲厚,倒是还时常有龃龉。
而五阿哥就更不必提了,听说在外性子顽劣,时常惹祸,还是个天真孩子性子。
而自己的这些兄弟当中,若是如敦亲王等一众,早已年岁上来,显然不是针对他们。
倒是老十七郡王,年纪轻轻,尚有才名,且此次游历了蜀中
眼下再看华妃当时蜀锦之事,倒似乎不像偶然了,莫非是为避嫌刻意为之?
“朕眼下尚未确定人选,此事关重大,朕再考量一番。”
短短片刻沉吟,胤禛又觉周身形势诡谲,这年羹尧屡屡语出惊人,倒是涨了些嘴皮子功夫,但却实在是忠心为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