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颂芝的惊异慌张,年世兰听罢倒是神情闲逸地拿起帕子,擦拭了唇角便端起一旁清茶漱口。
颂芝却还呆愣在原地忘记上前伺候,细想着今日严禄的种种行迹。
最后却还是因为找寻不到任何可疑之处,心里愈发烦闷恼怒起严禄的小人行径。
“你让宋福悄悄叫严禄过来回话吧。”
宵禁时分一过,颂芝看着严禄的目光似刀,她无声推开殿门,撇过脸再不给严禄任何关注。
“见过华妃娘娘。”
自宋福来传话,严禄原本发虚的心底反而莫名踏实了一般,自己偷盗欢宜香的事想必华妃已经察觉。
与其自己大费周章找人验看这欢宜香,不如华妃亲自解答自己的疑惑。
“那欢宜香你可还喜欢?”
“此物难得,是皇上专供娘娘一人可用,严禄没理由不喜欢。”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皇上说这是欢宜香的由来,也是特意为本宫一人所制。”
“此香名副其实,亦如皇上与娘娘的情意,只是严禄不解,娘娘似乎并不喜欢这香料,不然为何悄悄销毁?”
“以你之医术,你可探出此香料为何物所制?”
“严禄不才,不曾在香料上有所涉猎,只是既然娘娘避忌此物,想来其中定有蹊跷。”
“此物中有大量麝香。”
年世兰说完这些话,行云流水地推杯换盏间,已烹煮了两杯清茶,她面色淡然自若,不忘示意严禄坐下饮茶。
倒是严禄蹙眉还立在当场,眉宇间满是震动和不解。
“欢宜香的隐秘这宫里所知的人不少,太后、皇上、皇后还有太医院,那些为本宫诊治过的太医都是清楚的,这样说起来似乎也不算什么秘密。”
年世兰说得云淡风轻,倒是严禄心底早已惊天动地,他两步上前,年世兰能清晰看见他捏着马蹄袖口的手渐白,又因激动而隐约发颤。
“娘娘,您是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您您早就知晓这一切?”
“严禄,本宫与弘历的境遇你最清楚,所以即便不为本宫,便是为了弘历,你必须帮本宫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