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在面上的泪痕干了又湿,连妆都哭花了,显然是吓坏了。
“安小主宽心,原是皇上先头听了娘娘的,后才传召了小主侍寝,如今出了这样的误会,娘娘也必定会为你在皇上面前周全。”
剪秋抽出袖中丝帕温声宽慰,又将安常在面上的泪水拭去,安常在闻言面上虽意外更多的是动容。
原以为,前个儿是莞贵人侍寝,昨个皇上忽然传召,恐怕是莞姐姐在皇上面前提及了自己,原来又是自己一场先入为主的误会。
“皇上,四阿哥来了。”
皇后絮叨了一番富察贵人与安常在发生口角的误会,胤禛只觉这后宫事事琐碎繁杂,叫他不得清净。
说起皇嗣,日久不见,皇上倒也想起了弘历。
“明日便要开始入学,养病许久,恐怕学业都荒废了吧。”
“儿子无用,向来粗枝大叶,起居不甚讲究,一招不慎染了时疫叫皇阿玛担心,是儿子不孝。”
说起疫病,皇上不禁抬眸瞧了瞧低下跪着的儿子,的确是清瘦了些许。
“起来吧,这倒也不是你无用,时疫猖獗,连华妃都被染及,实在意外难免。”
“华妃娘娘处处精致考究都难免疫病,更是为保全儿子以身试药,所以儿子有个不情之请,望皇阿玛成全。”
弘历不曾起身,反而又深深再拜。
“华妃对你有恩,朕自当成全你孝心,你便说来听听。”
事涉华妃,弘历提出请求,自然也是为了报恩,此事合情合理,胤禛倒是有心成全。
“儿子病重,皇阿玛挂心赏赐儿臣许多贵重之物,儿臣想借花献佛,拣选置换些合娘娘心意的,向娘娘登门致谢。”
“这都是小事,你若有心便如此办吧,只是华妃尚在病中,不可过于嘈杂叨扰。”
得了皇上准许,弘历便欢喜退下了,倒是胤禛瞧着弘历欣喜的背影,不禁又揣摩起方才弘历所言。
“苏培盛,传严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