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我如何不甘心,严家已经没有回天之力终成事实。接下来这个朝堂是属于陆阶和其他年轻官吏的,我已然老迈,皇上用不着了,严家的败退已然成定局。”
“人才与人才的区别,祖父无须妄自菲薄……”
“我只是清醒。”严颂轻轻拍了拍棺材的一只角,“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力量,翻盘是要有实力的。”
“那我们就等着被宰割吗?”严梁望着烛火,烛火闯进了他的眼眸。“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有办法。”严颂把手放下来,“为今之际,我们已经失去了出攻的条件,只能保守行事。
“你应该立刻想办法联络胡玉成,已经十多天了,派去东南的人也该回来了。
“我们已经只剩下胡玉成这一股力量,索性也还剩下这一股力量。虽然不足以让我们彻底扭转逆势,起码也是有所恃仗。
“有胡玉成在,东南沿海的仗打多久,严家就能保住多久。
“只要能够保得住我们严家,就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局。身份地位那些,已经不能强求了!
“想当年老夫我寒窗苦读,竭力挤入仕途,最初也只是光宗耀祖,开枝散叶。
“哪怕荣华富贵都没了,哪怕忙忙碌碌一场空,只要命还在,我们严家还在,无非是被人嘲笑一句‘败军之将’,无非是受些奚落而已!”
严梁收回目光,抿唇望着门口。
片刻后他转回来:“倘若我们连胡玉成这股力量也失去了呢?那时候祖父又祈求于谁?”
严颂倏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