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紧急集合哨又尖锐地响了起来。梁松几乎是从床上弹射而起,昨夜擦拭得锃亮的军靴在水泥地上撞出闷响。
黑暗中,整个营房瞬间沸腾,金属扣的碰撞声、急促的脚步声与压抑的咒骂声交织成网,他摸到战术背心上熟悉的凸起,那里还留着白天负重训练时的汗渍。
简报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投影仪在幕布上投出边境哨所的卫星地图,暗红色的标记像一道渗血的伤口。
梁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关节都泛白了。屏幕右下角的伤亡数字仍在跳动,每刷新一次,都像是在敲打着倒计时的鼓点。
队长的声音裹着浓重的鼻音:“敌方越境部队突袭,我方三名战士重伤” 话音未落,梁松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后槽牙咬得生疼,眼前浮现出无名碑前飘落的灰烬,那些未点燃的香烟仿佛在黑暗中突然明灭,那闪烁的火光仿佛在召唤他奔赴战场,去守护和平。
回到装备区时,何晨光正在往枪套里插备用弹匣。两人对视的瞬间,无需言语便读懂了对方眼底的风暴。
梁松的手指在弹药箱上快速游走,金属弹匣与掌心的老茧摩擦出细微的电流。水壶灌进清水的咕嘟声里,他想起昨夜揉成团的信纸。
此刻终于明白,那些欲言又止的牵挂,终究要化作枪膛里的子弹,带着他的信念与勇气,射向敌人。
“检查夜视仪!” 教官的吼声从身后传来。梁松扣紧防弹背心的最后一道卡扣,忽然摸到夹层里母亲塞的药膏。
冰凉的铝箔包装贴着心口,他却无暇多想,转身时撞落了墙角的训练手册。泛黄的纸页间,“沉着冷静” 四个字被红笔反复勾画,此刻在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仿佛在提醒他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要保持冷静,勇往直前。
直升机在夜色中缓缓起飞,巨大的旋翼搅起地面的尘土。机舱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