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距离极近,近得李莲花甚至能清晰地闻到李相夷身上浅淡的皂荚香。
李莲花顿了顿,撑着上半身往后退了退,细细打量着李相夷。
他身上穿着一身浅色的束袖袍子,显得干净利落。像从前一般不爱穿较为厚重的秋装。一头乌黑的墨发用发冠高高竖起,只剩额前几根发丝垂落下来。
他脸颊更瘦一些,李莲花伸手去摸,刚刚放下剑招的少年郎浑身上下都是热气,比李莲花的手还滚烫。
李相夷低头去蹭他放上来的掌心,把自己的温度传染过去。李莲花任由他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主动过去抱住他。
落叶吹遍小院,遮住了相拥的两个人。
翌日,一只海东青扑闪着翅膀,落在了庭院里的木架上。
李莲花收着刚刚晒好的药材,伸手取下了它脚踝上绑着的信封。他看都没看,只喊道:“方小宝!”
方多病探出半个脑袋来,便见李莲花递过一封信来,送到自己跟前,“你的。”
方多病转眼瞥见院子里正给自己啄羽毛的那只眼熟的海东青,他手一抖,登时便觉得手里这信烫手无比,连打开一看的勇气都没有。
正踌躇着,他肩膀上忽然一沉。李相夷凑过来,也跟着看向信封,“呦。”
李相夷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快,“早些回去跟何庄主商量好吧,不然你可真要这驸马爷了。”
方多病愁眉苦脸,捏着信封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李莲花拍了拍手上的灰,放下挽起的袖子,回了房间。他从桌上的木匣中摸出一盒药膏,又绕着木廊走到了方多病的卧房里,把药膏搁在了他眼前。
方多病拧开药膏,探头闻了闻,“这是什么?”
“药膏啊。”
方多病叹气一声,“我是问管什么。”
李莲花点了点他手背上还没消下去的一处伤疤,“消肿化瘀。”
每次对练剑招,即使李相夷使用木剑,但击打在方多病身上的力道也不会太轻,多少会留下些许伤痕。
“你若是真不想当驸马,就跟何庄主好好说你是怎么想的。”
下山的路上,李莲花淡声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