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把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扇炉子的扇子,要换她一把兽骨扇或白玉扇,扇面还得名家作画、名家题字,要求实在不低——这厮能安全活到这个岁数还没被人打死,说到底还是盛京民风淳朴好人多啊。元戈连连摇头,压根不想搭理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瞥了眼屋子里已经烧完的那截蜡烛,努努嘴,“还不走?留这等着吃灰呢?”
许承锦这厮看着大大咧咧的,实际上非常非常难伺候,最讨厌灰尘和脏东西,这会儿却为了把扇子愣是不走,也是难为他了。
元戈摆摆手,兀自出了门,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许承锦舔着脸赔着笑,嘿嘿地耍赖,“应了吧,应了吧,你手头那么多宝贝,宋闻渊又是个有钱的主儿,就本少爷我要啥啥没有,娘不疼,爹不管的,如今跟着你出来这许久一个子儿的进账也没有,那一家子的吃喝拉撒月例银子却眼巴巴指望着我呢……”许承锦这辈子第一次哭穷,显然也算是已经尽力了。
元戈脚下一个踉跄,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打量许承锦——到底得多么没脸没皮,许家的大少爷才能说出这番话来?娘不疼爹不管的是真,但许家要脸,还真没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过许承锦,何况这两年许少爷自己也赚钱,什么赚钱倒腾什么,早已无需仰仗许家了,若非如此,他那爹也不会铁了心的要这个儿子继承许家家业。
这不要脸的……
“好……”元戈懒得理他,应承道,“好,等回了盛京,我帮你寻一把好扇子来,绝对比你之前的所有扇子都好!”
许承锦瞬间觉得圆满了,嘿嘿笑着,亦步亦趋跟着元戈,那般沾了灰尘被他无限嫌弃的扇子似乎也入眼了许多,看了看,又再一次打开,走一步扇一下、走一步扇一下,又走了两步,手腕一抖,又给合上了……哪是什么名家画作啊,小丫头自己都忘了,那一年不知怎么的,说要学画,倒也认认真真学了一段时间。
旁的不说,这丫头学东西是真的快,学什么都快,委实有些气人,学了一个多月,就有模有样地仿了这么一幅画,只没多久,她便又似乎没了兴趣,不学了,绘画便也被荒废了,也许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样一段废寝忘食的过去,这把扇子也被忘在了角落里,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