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侧妃强稳住心神,“你这话是何意?”
孟幼卿静静看她,“娘娘不会要与臣女说,此事做的滴水不漏,无人察觉罢?”
孙侧妃忽地笑了,“孟姑娘如此聪慧,怎会不知‘过慧必夭"四个字?”
她眸光落上孟幼卿手中渐空的茶盅,执起茶壶替她填满,盈盈道,“我与姑娘本无冤无仇,又何苦来闹成这样。
“姑娘出身贵胄,自幼娇养,又哪里懂得这世间出身不同境地便不同,又怎会懂我的苦楚?”
孟幼卿垂眸打量着茶盅里根根立起的细长茶叶,上好的阳羡茶,色泽翠绿,余香醇厚,竟是可惜了。
她反手将那温茶尽数倒入荷叶茶盂中,孙侧妃脸色一寒,“孟姑娘是不领情了?”
“娘娘并非真心让我,又何必在此虚以为蛇。”
孟幼卿淡淡道,“后宅女子本就可怜,为争权夺利耍些手段无可厚非,可无论如何也不该置人与死地。
“娘娘既是贫苦出身,又岂会不知名节二字可要女子的性命?我如今尚在实属侥幸,娘娘与我说苦楚,”
她忽地冷笑,“你也配?”
孙侧妃面色微滞,一时恼羞成怒,立起身来,“孟姑娘性子如此猖狂,不知天高地厚。看来姑娘是注定与我为敌了?”
孟幼卿笑意不达眼底。但见如此,她也知今日只怕是谈不拢,冷笑一声,“姑娘心高,竟是我配不上姑娘,对牛弹琴了。灵芝,”
她唤着随行的婢女,衣袖微动,“既是如此,我可不敢打扰姑娘的清净。请孟姑娘自便。”
孟幼卿面色平静,连看也不愿再看一眼。
等又坐了一会儿,亭外凉风渐起,孟幼卿方才起身。眼见尤宝珠急匆匆赶过来,瞧见她眼前一亮,“你叫我好找。”
孟幼卿淡笑,“怎的了?”
尤宝珠面色微急,欲言又止,“三公主突发急症,容才人请了太医来查,招呼我们都去看呢。”
孟幼卿手指一顿,忽地想起方才怒气冲冲离去的孙侧妃,心下有了影儿。
“严重么?”
“谁知道。”二人相携着往沁芳殿赶去,“我瞧是来者不善。这节骨眼儿上谁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