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微微笑道,“孟姑娘并未谋害公主,又何须我来搭救?”
孟幼卿直起身子,不疾不徐地道,“幼卿那几分伶俐在贵人面前是班门弄斧。今日若非夫人出手相助,幼卿只怕难以脱身。
“夫人慈悲心肠,幼卿无以为报。”
崔氏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半晌,温和道,“姑娘冰雪聪明,知道为自己辩驳。可若是锋芒过盛,得罪了小人,反倒得不偿失了。”
孟幼卿神色不动。
“姑娘不喝孙侧妃那杯茶,有几分骨气。”
孟幼卿稍稍恍然。看来她与孙侧妃在滴翠亭说话时,崔夫人确实在场。
她那番话多少有些张狂,但崔夫人却状似未闻,又替她作证,不知是为了什么缘由。
她心里忽地显出段容与的虚影儿来,怔愣一息,微微笑道,“多谢夫人教诲。”
“你是个伶俐的,孟家书香门第,我自然喜欢。”崔氏笑道,“我近日得了几副字画,可惜家中无女眷,我那儿子又是个糙的,竟无人肯与我闲坐赏画。
“孟姑娘若不嫌,但请过府来赏画闲叙,也不算辜负那副名画了。”
清河崔氏的东西自然是上好的书画,如今段家风头正盛,各府等着巴结崔氏,又岂会无人陪她。
但崔氏愿给台阶,孟幼卿乐得应下,忙道,“夫人抬爱,幼卿怎舍得不从。改日必定登门拜访,还望夫人莫要嫌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