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放缓脚步,恭谨道,“今日下职早些。母亲今日是请外客么?”
刘妈妈笑意深深,“容哥儿去给夫人请安不就知道了。”
段容与垂眸,“我先去更衣。”
他虽不知母亲为何邀了她来,但见刘妈妈如此,大抵是她与母亲相谈甚欢,将要留用午膳。
他便先回院子换了身家常的素色缎面长袍,方才去正院请安。
甫一进门,他的眸光先落上崔氏与孟幼卿相携的手指,顿了顿,俯身拜道,“给母亲请安。”
崔氏微微颔首,他的眸光便紧贴孟幼卿。
但见她笑意盈盈的未见恼意,又暗自松了口气。
崔氏眼波流转间,嗔道,“往日里不是住在刑部么,今儿倒是出奇,竟是回府了。别是知道府里有贵客,急着赶回来的罢。”
孟幼卿眼睑轻垂,但听段容与笑道,“今日刑部不忙,回来陪母亲用膳说话,还要被母亲挑理。”
崔氏扶着孟幼卿的手落座,“你这话我竟是不信,少来糊弄我。”
一时吩咐下人布菜摆盘,碗碟精致,大多是孟幼卿在扬州时爱用的膳食。、
下人用琉璃小盏盛了碗鱼汤送到她手畔,她轻抿一小匙,看向正坐她对面的段容与。
鱼汤的滋味与当日在江渔楼尝到的不差分毫。
但见他神色淡然,状似未知。孟幼卿勾唇道,“幼卿前些时日在扬州小住,吃过几道扬州菜,不想伯母府中竟与当日相同。”
“是么?”崔氏也睨了眼儿子,笑道,“段家祖籍在扬州,府里有扬州带来的厨子,许是做工差不多。你若爱喝,等回去叫厨子随你同去。”
孟幼卿忙道,“如今已是叨扰伯母,幼卿怎敢受此大礼,再不敢提了。”
段容与只垂眸用膳,待撤了席,也没见声响。
等用过午膳,崔氏面露些许倦意,孟幼卿便起身告辞。段容与紧随其后,二人并肩于长廊上行走,又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段容与先开口道,“我母亲待人还算和善,没有与你说什么罢?”
孟幼卿状似不知,“应当说什么?”
段容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须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