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赋自是不解,“奴婢也觉得此事有异,冷眼瞧着竟不像喜事,需得问过姑娘。姑娘可瞧出什么端倪了么?”
孟幼卿抬起眼眸,一时未作言语。
倒是长歌思忖片刻,忽地道,“总不会是孙侧妃得了什么急症,太医查不出来,这才请外头的大夫?”
“是该有急症,却未必是得了什么病。”孟幼卿幽幽开口,“连太医都查不出来的病状,只怕她这一胎”
她话语戛然而止。
孙侧妃自己便精通医理,混淆脉案于她而言并不难,所谓的孩子也可以以假乱真。薛璟渝如此大费周章地隐瞒,若非猜出此胎有异,那便是
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该有。
她猛地掀起眼睑。
长歌见状忙问,“姑娘是想到什么了?”
孟幼卿将眸光重新移回棋盘,黄杨木棋盘上的黑玉棋子如大军压境般连成一线,已然将最后一颗白子逼到一角,再落一子,黑子便彻底赢了。
她便又拣起一枚黑子落上空缺的一处,白子瞬而满盘皆输。
长歌便笑道,“姑娘这盘棋下了好几日,今日总算见分晓了。”
“若没有这变动,早该赢了。”孟幼卿扯唇。
嘉行进了一趟皇宫孙侧妃就有了身孕,二皇子虽爱她如命,却不接受她有身孕,这倒是奇了。‘
她原来一番心思都在薛璟鸿与太子身上,竟是忘了还有这位皇子。
一个没有母家帮扶、从前被冷落的皇子,一夕之间捡了巡防营节制的差事,从前倒是她小瞧了。
孟幼卿思索片刻,忽地仰首,“我记得京中曾有一位从宫里出来的妇科圣手,如今备些重礼,去寻那位大人一问便知。”
长歌流赋忙行,服侍孟幼卿歇下。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流赋又叫人套了马车,马车七拐八绕赶至城南,最终停在相国寺附近的一处小巷里。
那羊肠小巷曲径逼仄,马车停不进去,主仆三人只得下车来只身行走。
巷子许是经久无人居住,尘土杂灰扑面而来,四下小道坑坑洼洼;对面过来几个衣襟补丁的老叟,长歌流赋忙用身形护在姑娘前头,勉强没叫人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