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裴玉嵇略带踉跄的背影,安晴雪不明所以,但摇摇头,不想多管闲事。
人既已走,便回房休息,改日再练。
刚踏入房门不等点灯。
安晴雪被一道坚实的身影猛然壁咚在墙。
他喘着粗气,鼻息近乎喷到她的脸上。
“谁?”
心脏猛地一跳,借着窗户撒进房里的月光,惊愕的眼中映出对方的轮廓。
来人带着半扇黑面具,登徒子!
裴玉嵇隐忍着剧痛。
蜷缩的姿态被尽量控制得不那么明显
尽管身体的颤抖难以掩饰,仍努力挺直脊背。
“请……”
蚀骨钻心,每讲一个字便要用尽全力。
“请姑娘给在下解药。”
汗水沿着面具从唇边滑落,裴玉嵇轻轻地抬手,用衣袖不着痕迹地拭去。
安晴雪冷眼就这么看着这个男子。
“为何?就凭你放浪形骸,将本姑娘玩弄于股掌之间?”
露出淡淡几乎不容易察觉的笑:“我告诉你……”
她猛然靠近。
嘴唇仅差裴玉嵇挺立耳廓毫厘,放肆低声笑道:“你没有解药就要死了。”
相隔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裴玉嵇的心顿感一寒,收手后退,放开了她。
实在没想到安晴雪竟会这般对待她所狠之人,或许真是自己做得太过?
腿软无力,难以支撑八尺的身量。
裴玉嵇靠着墙缓缓蹲下,苦笑混合着无奈与自嘲。
“姑娘当真要见死不救,在下实在心寒,那一切都是误会。”
没有用言语回答。
居高临下看着她,安晴雪缓缓摇头,眼神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你真要看着我死?”
这是裴玉嵇最后的问题。
倘若安晴雪答一个‘是’,他便就此离去。
死活再与安晴雪不相关,只当这个被当作登徒子的裴玉嵇真死了。
安晴雪留意到。
这男人虽因疼痛失了许多傲气,但始终扬起的头颅在努力维持着体面。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