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川昙拼尽全身力气,嘴唇颤抖着,慢吞吞地挤出沙哑的话语:“明明都是槐序的错,你为何不去杀他?蚀骨钉是他寻遍北荒锻炼而成的,也是他的命令,你为何,不去杀他?!!长夏!你他妈的还真是可悲,别人都如此待你了,你还要贴着上去,迎合讨好他!你怎么不去杀了他!!你他妈的!长夏,你就是个孬种!!除了打仗,你一无是处!凭什么什么好处都是你们的!凭什么!!!”
他的声音起初微弱,带着无尽的怨愤,到后来愈发激昂,在这狭小的地牢中回荡,似要将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长夏听闻此言,身躯猛地一震,仿若被一支利箭直直戳中了心底最深处的痛处。
她的美目之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慌乱与痛苦,但很快,理智便如同一道坚韧的防线,将这些情绪迅速压制。
她在理智的边缘徘徊不定,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身边还有盛槐这个不相干的人在,切莫动怒,若是在此失态,让外人看了笑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此次她孤身闯入这无妄之狱,一心只为诛杀元川昙,本就是抱着将功补过的心思。
回想当初,她凭借着一己之力,率领妖界众人浴血奋战,成功消灭妖界、西荒的煞魂,立下赫赫战功。
原以为能凭借此功向天君讨赏,换取元川昙的性命。
可她深知,那些天界的所谓栋梁之才,皆是一群迂腐之辈,说不定根本不会答应她的请求。届时,他们定会以天下安定为由,堆砌着冠冕堂皇的言辞,随意敷衍应付过去。
如此一来,元川昙究竟是生是死,她便再难知晓。
既然如此,倒不如先斩后奏。
反正自己的功绩摆在那儿。
就算此次擅闯天界、私自杀戮的罪责再大,她也甘愿一人承担。
就让天君的怒火都冲着她一个人来,她长夏何惧!
反正元川昙此人,双手沾满了她与妖界无数生灵的鲜血,不管是对她个人,还是对整个妖界而言,都是罪大恶极之人,死有余辜。这样的人存活于世,与那污秽不堪、散播疫病的瘴气又有何区别,只会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