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新定,诸事繁多,奏折便也就堆了满满的一案子,
时值夜半,丑时都过了,楼君泽还没从案几前离开,他手持狼毫沾了朱砂,在刑案的文书上圈圈点点,
忙了半夜,案子上的文书丝毫没有减少,还随着下面人的奏报,一直在增多。
“爷,该歇着了,明日卯时还有堂会呢。”云开劝道。
楼君泽放下了笔,但是没歇着,而是拿起了桌子一侧的舆图。
此舆图色彩缤纷,规整严谨,乃是还在溪水村的时候,她为自己所做。
上面各类色彩标注着区域,各州动向清清楚楚。
楼君泽第不知多少遍的一寸寸看过去,心中想到矿山,想到她回家所需要的燃料,
年关眼看到了,
匆匆半年已过,
他们却只拿回了北境和淮安,
燕云,中州,京都,南域,西海,这些至少占了七成。
楼君泽的眉头紧紧的簇起,
等不了了,
她回家的燃料,他的血海深仇,两个人谁也等不了。
“报……!”
外面又传来奏报的声音,云开立刻出门去拦:“殿下已经歇了,有什么事明日再……”
楼君泽:“无妨,让人进来!”
“是!”
来人是才提拔的小将,负责看守淮安王府,以免生乱,他呈上药瓶,禀报道:“启禀殿下,今日淮安王送回了救命的药物,我等呈给了夏姑娘,姑娘说,既已经拿出来了,是收过药钱的,便不准备收回去了,此药呈给殿下,请殿下定夺。”
“既如此!”楼君泽垂眸看着文书,头也没抬的说道:“拿到军中,交给军医救治兄弟们吧!”
“是,属下告退!”小将垂首退出去。
“等一下!”
“殿下有何吩咐?”
楼君泽抬起了头,声音不辩喜怒:“你方才也是这个时候去回她的?”
“谁?”小将军很是纳闷。
楼君泽道:“夏时,夏大人,本宫的二品大员!”
“是,小的是方才去回的。”
楼君泽冷声道:“自今日始,她休息的时候,任何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