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的如释重负不同。
梁超眼底的欣喜陡然消散,脸色开始发白,发青,最终青红交加,生生涨出血色来,他能理解梁瑕被骗后的愤怒,可后面那句是什么?
弄死他?
让他和他爹一起去见阎王。
他爹……父亲,他的父亲难道是梁瑕害死的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梁超心里跟油煎似的,拼命扭动挣扎,想冲到梁瑕面前一问究竟,但他被绑成蚕蛹一般,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拼命朝着桑桐使眼色——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还不快放开我。
桑桐朝他微微摇头,无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长史看到两人之间的交流,疑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人来。”
“谁?”
长史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快速穿过甬道朝他们跑来,对着桑桐和长史拱手一礼,低声道:“楼都督回来了……”
桑桐眼神一亮。
顾浔当即明白是在等他,还来不及细问,回话的衙役就欲言又止的看着他,顾浔道:“还有其他事?”
衙役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咱们的人抓住王党了,他对杀害颦兰姑娘的罪行供认不讳,问受谁人指使,他却说是自己看不惯梁大人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构陷,一力所为。”
“弟兄们在他家里没找到受贿或遭人胁迫的迹象。”
顾浔诧异挑眉,怔了会,挥手让他下去。
他们声音放的很轻,桑桐还是把每个字尽收耳中,叫住那准备离开的衙役,让他扶起梁超,跟着她走。
走出一段距离后,顾浔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桑桐。
“梁瑕惯会收买人心,王党平日里就喜欢跟在他身边鞍前马后,这次,恐怕真是被他营造出来的假象骗了……”
“不会。”
桑桐直截了当道:“如他所说,他最好的动手机会应该在鹤鸣庄,而不是事态发酵之后,在府衙冒险动手,这不合逻辑。”
“姑娘的意思是,王党那边还能再往下查?”
顾浔试探的问。
桑桐点头。
“不管梁家允诺了他什么,只要让他知道梁家这次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