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怨怪自己太不当心,才会沦为鱼肉。
他这番安慰之语,让她心头好受了许多。
见她面色有所回转,温崇楼才放下心来凝神细想。
按照她所言,她一直防备着林府的人,那天早上也跟平常无二,唯一没去请安的容氏,也是因病的缘故,且并非第一次因病告假,而是常有之事。
吃的用的,她自己也很是上心,并没有让人有可趁之机。
可还是遭了毒手。
“那容氏,果真身体不好?”
“观她气色,确实不太健康的样子。”江明珠道,“需要时常用滋补身体的药物,极少出门,连娘家都不常回,一年里大半时间住在庄子上休养。且她性子柔软,与人尚算柔善,与我也没有过龃龉。”
温崇楼便明白了,她从未疑心过容氏。
他在心里记下了容氏此人。
想了想,他皱眉又问:“那林五奶奶与林七奶奶与你有诸多矛盾?”
他知道林家老五与老七,都是长房的庶子。
林五此人,面上憨厚,实则内里藏奸。
“林五奶奶王氏可是琅琊王氏嫡枝嫡出,如此高贵的世家血脉,最后却嫁了一个庶子,心理失衡也是有的。”江明珠笑了一声,接过温崇楼递过来的龙脑薄荷蜜水,浅饮一口,惬意的眯了眯眼,“至于矛盾,不过就是时常说些酸话,刻薄一番便罢了。”
虽已临近秋日,但酷暑的余威却半分未减。
来上这么一杯清热解暑的薄荷蜜水,略微有些浮躁的心绪顿时便被安抚了下来。
见她神色松快,温崇楼的语气也轻快了两分,与她道:“王氏本就心高气傲,她盯上的原是太子妃的位置,但又不肯委屈以侧妃之位入东宫。”
江明珠诧异的看他一眼,“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她也是有一次无意转进假山里,听到王氏愤恨咒骂太子妃,从她激烈的言辞中,窥探出了事情的真相。
可这等隐秘之事,温崇楼怎会知道?
温崇楼有些不太自然的垂下眼睫:“有段时间,奉皇命关注过林相府。”
关注是真,却不是奉皇命罢了。
他这话,便也算不得假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