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次矛盾爆发之前,前世今生二十多年,他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从未觉得偏心,更从未觉得愤怒。
很快,他胸口的衬衫濡湿了一小块,那是凌云致的眼泪,却不像他的那样,自哀自怜的迷茫软弱,而是充斥着愤怒与不满,还有她的身体,像岩浆一样,好热,好烫,仿佛蕴藏着爆发和毁灭的力量。
孟宴臣简直快要融化在她炙灼的体温里。
“我想……”开口时,他嗓音已经嘶哑了,深处的躁动如火燎原,愈演愈烈。
他想吻她,但说到一半,孟宴臣止住了话头。
不合适。
他爱她的敏锐与反抗,可这脱胎于她此时此刻的愤怒与苦痛,和早上不一样。
至少不该是现在。
孟宴臣重重咬了下舌尖,抬手拍拍她的颤抖的背,“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后面就交给法务,我们回家。”
只是话音刚落,凌云致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就那样薅着拽着坠着,迫使他低下头。
然后吻了过来。
迫切,蛮横,凶急,重力——与其说是吻,似乎“发泄”二字更为贴切。
孟宴臣在她主动而强势的撕咬里尝到了磅礴的怒火,他当然是顺从,奉上唇舌,迎合她,任她蹂躏发泄。
凌云致身上的火越来越旺,在激吻中,很快就伸手向他的领口。
但这次,孟宴臣阻止了她,“……等一下。”
呼吸交融,两人都气喘吁吁。
四目相对,彼此眼底皆有暗光涌动。
欲望的诱因不完全只有爱。
他知道她想干什么。
“……回家,”颤抖的手指重重擦去她唇上滚烫的湿意,孟宴臣喉结滚动,“回家做。”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主卧,孟宴臣一路走得艰难,因为凌云致只管肆意发泄情绪,他需要考虑的事就很多了。
要跟她接吻,还要看路,还得躲狗,凌绝顶追着在腿边扑来扑去,一心想要被他抱在身上的妈妈。
上上下下都需要安抚,孟宴臣实在没办法了,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用脚把它轻轻地往远处一挑,然后迅速闪身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