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很快又恢复了热闹。
散席时,明月初上枝头。
凌云致看着她们一个个都上了车,最后一转头,看到被剩下来的翟淼。
翟淼似有所觉,抬头视线撞上,又立刻看向别处。
刚刚在席上,凌云致就注意到了,其他人叽叽喳喳地跟她问东问西,或拍照合影,或吵吵闹闹,就翟淼像个来蹭饭的人机一样,光吃不动,安安静静地守着面前的一亩三分地。
明明她出力最多。
“你住的小区在哪?我送你。”凌云致主动开口。
其他人都住学校,翟淼因为那次卖假货的事,从学校搬出来了。
翟淼低着头,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报了个地址。一路上,也不大说话,都是凌云致问,她简短回答。
明明两人在微信上聊得勉强也算有来有回,见上面了,反而无话可说。
在问过几句现况后,凌云致也不再说了,把车载音乐打开,修饰沉默。
“到了。”凌云致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翟淼没下车,她也没催。
车窗外路灯正亮,和路两侧的绿化树作伴,一同延伸到更深更暗处。
不知过了多久,翟淼突然问:“学姐,你还会和他分手吗?”
有宋焰妹妹这层身份,她总归是比其他人知道更多。
那个群——
翟淼看过来的眼神闪烁着挣扎反复的迷茫。
“已经分了。”凌云致轻描淡写。
“我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只要一想到,未来我的孩子也会被亲爷爷亲奶奶从小到大规训,事事都要委曲求全,让着许沁的孩子,我就想发癫。”
翟淼有些艳羡地看她片刻,又把头低下去,自嘲一般地笑,“之前宋焰说要放下仇恨,和许沁在一起,我不高兴,我爸妈还反过来劝我,他有他的主意,过得好就行……学姐,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能放下,只有我放不下,是我太小心眼了吗?”
“不是你小心眼,而是他们都贱。”
翟淼脸白了一白。
“别觉得我说话难听,我问你,学校里如果有人像这样倒贴另一方,你们喊他什么?”
凌云致哼了一声:“无底线倒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