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惩罚下人本更是寻常事情。贾琏既没有打红袖板子,也没有把红袖赶出去。丹桂又半威胁半警告地暗示红袖不许把今天的事透露给王夫人,否则就把她撵出去。
红袖害怕了,也就老实了。
她不去告状,王夫人哪里会去主动了解红袖的生活?
况且王夫人还要在贾琏面前装好婶婶。别说红袖没去告状,就算红袖去了,王夫人也不会为一枚随手布置的棋子出头做主。
今年顺天府乡试的时间被定在八月十三,贾珠早早就盼着这场乡试,期冀着自己榜上有名。
落魄的荣国府需要顶门立户的男丁。贾珠自认自己是荣国府嫡长孙,对此责无旁贷。
且他心底清楚,二房当荣国府的家名不正言不顺。若非一些难以言明的原因,这府里根本轮不到他们二房当家。
如今长房伯父浪荡,琏哥儿纨绔,璋哥儿更是个没长成的小不点儿。只要他成为两榜进士平步青云,再加上王家舅舅的扶持。二房掌管荣国府就会成为定局。
而且……
母亲如此偏心宝玉,他若没有本事,焉知以后不会变成下一个大伯?
听说大伯小时候也是被养在曾祖母膝下,和祖母分别日久,感情才如此淡漠的。
除此之外,他和大妹妹也都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了。若是他能考中举人,就有了娶一位得力妻子的资本……
这对他的未来非常重要。
贾珠踌躇满志,就连贾政那些败兴的训导都难以败坏他的兴致。
天光破晓,晨光熹微。贾珠拜别祖母双亲后被小厮簇拥着出门走上了周瑞备好的车,心情激荡地前往贡院。
出门前祖母叮嘱他照顾好自己,元春为他理了袖子,温柔地祝福他蟾宫折桂。
贾珠想到这些,摸着腰间妹妹元春亲手绣的五子登科香囊,心里十分熨帖。
只可惜琏二弟没来送他,他记得他们小时候也是极好的,长大了却淡了。
罢了,隔房的堂弟,总是不比亲妹妹亲密无间。
如果贾琏知道贾珠的种种想法,定会翻上一个大白眼。
你这不是远近亲疏分得挺明白的吗?那你还在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