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尉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他他就带了五十名亲卫此刻,就在承明门外百步之处,已经下马了。”
“什么?”王允愕然,随即追问:“那他做什么?在叫骂吗?”
“没有”都尉的表情古怪到了极点,“他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站着。”
王允冲到殿门口,透过重重宫阙,遥遥望向宫门的方向。
他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却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顾衍一人,一身戎装,手持那卷被他定义为“矫诏”的圣旨,在万千士卒陈列的十里长街尽头,在整个长安城所有势力的注视下,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皇宫门外。
他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剑锋直指皇权。
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
那份沉默,便是最令人窒息的质问。
那份伫立,便是最蛮横无理的逼迫。
王允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知道,现在轮到他做选择了。
是龟缩在宫中,坐实自己“矫诏乱政”的罪名,眼睁睁看着顾衍将所有朝臣都拉到自己那边,然后名正言顺地成为长安新的主宰?
还是走出去,亲自去面对那个煞神?
“司徒大人”身旁的小皇帝刘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异的颤抖:“我们该怎么办?”
王允猛地回头,看着龙椅上那张惶恐而稚嫩的脸,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