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着高骏的供罪书,耳中听到廷尉左肩翟方正与孙华儿、王里镇罹难的消息安,宁安帝心中震惊。
听闻尚疆陈述,宁安帝瞳仁微深:“你是说高骏手下协同国柱公手下,杀了翟方正一行人,可有凭证?”
“国柱公府高手如云,其中有个叫做基蒙的,惯便月牙弯刀。翟方正武功不弱,此前想来与杀手厮杀过一番,而他身上全是这种弯刀留下的伤痕。那孙华儿与王里正却是死于乱矢之下,而我从他们身上的伤口中发现了玄妙。”
“说。”
尚疆打开自己来时携带的包裹,取出箭矢递给宁安帝。宁安帝接过,细细看了一眼:“有何特别?”
“当年申方沛尸首上,也有月牙形弯刀留下的伤口。我曾翻看过宫籍,世帝当年年纪尚小,也许记不清了。宫籍上所说当年申方沛身上伤口与今日翟方正身上伤口大小,形状皆有相似之处,而且基蒙弯刀中间有个小豁口,所以他下刀之处必定有个印记,这个印记,可是别的弯刀不曾留下的。还有。此箭尖竟然涂毒,而这毒经医官确认是乌头,可是上面还涂抹了一种其他的毒药——毒箭树。而毒箭树,又名见血封喉。乌头是寻常毒药,但见血封喉,据说是朱崖洲特产儿。臣听闻,近日国柱公府恰巧来了位方士为府中祈福啊,而那位方士,据说就是朱崖洲中之人。”尚疆说完,瞄了瞄宁安帝。
傅廉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大人不仅与高骏为敌,还要与那国柱公为敌。宁安帝向来倚重国柱公和高骏,若此时翻,尚疆处境便是凶险。
尚疆见宁安帝不语,尚疆又说:“臣目前尚无实证,但翟方正为我属官,于办案途中遭人残杀,臣深感痛心。请求宁安帝赐我传唤国柱公府中基蒙与习武之人权利,臣想带回廷尉府详查。”
宁安帝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只是反问:“傅廉之事?”
“傅廉之事,全凭世帝定夺。傅廉并非下官所救,下官并非三头六臂,哪有这种本事?傅廉逃走之后又来找我,我也是未料到。但傅廉与臣共事时,意见一致,心意相通,臣确实心有不忍。傅廉奉我之命放陆放回去,并非我们里通竹国,而是因为我是陆放师弟,出自同一师门,虽政见不同,我岂可将手足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