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两日。
到了谷水北岸。
李善道、柴孝和所统之主力,与高延霸、高季辅、张怀吉、薛万均所统之部在此分道。
高延霸等继续南下,直到洛水,再转西行。
李善道、柴孝和则率主力沿谷水北岸,由此便转往西去。
且说驻军岸边,高延霸等送李善道等西去,送出了十几里地,才在李善道一再地催促下,停下相送,转回他们的兵马停驻之处。回驻兵处的路上时,高延霸兀自不断扭头,走不数步就扭头去看一回。高季辅、张怀吉、薛万均见他这般依依念主的形状,俱是感慨不已。
张怀吉叹道:“忠义之士,世固不乏,然如高仪同此等忠主者,却亦罕矣!堪谓赤子之心。”
不知道是因与李善道暂且分别,动了感情之故,抑或是因天冷,寒风吹的之故,——最大的可能,应是后者,高延霸的鼻子红扑扑的,他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满怀耿耿忠心地说道:“道长,你是不知!俺从小到大,几未曾与郎君分开过。这一回,俺单独领兵去打卢氏,俺是不怕,唯刀枪无眼,矢石无情,俺端得是担心没了俺的卫护,郎君的安全可怎么办呢!”
张怀吉笑着宽慰他,说道:“高仪同,你这次虽然是独率一部,暂离了将军,但将军身边左右也并非无有亲兵扈从啊。苏定方对将军亦忠心耿耿,力可搏虎,今之恶来也;兼以又有薛四郎为将军亲卫,四郎那就更不用说了,古之虎痴也。将军的安全,必是不用担忧。”
“恶来、虎痴?”
张怀吉抚摸着胡须,笑道:“是呀。”
“呵呵,呵呵。道长,苏小郎比起俺来,是不怎如,可道长你似亦不必贬他太多。”
张怀吉问道:“贬他太多?”
“是呀,道长,苏小郎好歹也有些勇力,你不能说是他‘饿出来’的。”
张怀吉呆了一呆。
“薛四郎嘛……”高延霸瞥了下薛万均,揉着胡子,含笑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