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起笑脸,正色说道,“三郎,你兄弟之勇,俺实打实地说,比苏小郎还更强些!俺对你兄弟俩,是相当敬重的!此攻卢氏,俺尚欲多依仗三郎之力。俺代张道长,向你赔不是了。”
张怀吉转看薛万均、高季辅,见他两人也是呆呆的样子。
却是三人,都因高延霸的这番话,不知该怎么接他的腔了。
纠正他,他现是他们这一部的主将,好像不太合适;不纠正他,好像也不太对。
到末了,应着高延霸代张怀吉道歉的诚恳眼神,薛万均只好含糊了两声,权算将此话题带过。
驰马迎风,十余里地,很快而过。
四人在亲兵的从护下,回到了本部驻兵的地方。
高延霸等送李善道率部转往西行时,其部的部曲尚在谷水的北岸,这时已都渡对岸。便高延霸、高季辅两人军令传下,两部总计五千步卒,加上民夫、辎重,旌旗招展,接着南下而前。
行一两日,到了洛水北岸。
休整了小半日,全军沿洛水北岸的河谷,转向了西行。
渐行不远,两边群峰夹峙,已是入进南崤函道中。
但见展目向前,道路弯曲,颇为狭窄,不是羊肠,亦相差无几,洛水奔流在侧;举目两边,是布满了藤葛、蔓草、灌木的峭壁高崖,时近深冬,草木尽皆枯黄,山壁呈黄黑之色。
风也不知是从何处刮来的,带着水腥味、带着山间的草木气,扑面冰冷,寒意透骨。战士们将矛扛在了肩头,尽量地少用手去触摸冰冷的矛杆。马蹄声、数千将士、民夫的行军步伐声,辎重车的推行声,在山谷间回荡,偶尔有碎石滚落,惊起几声猿啼鸟鸣,更显山间幽静。
从这里起,张怀吉、薛万均,还有李善道拨给其部的几个向导,轮替着开始在前引路。
高延霸牢记李善道的命令,未入南崤函道前,就已先往道中派出了十余擅长攀援的斥候,令他们先前行探查;率部队进了此一道中后,又遣出了大批的斥候,分在前后各面,细做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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