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你多次与贱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风云际会,英雄用武之机!你的心意,贱妾早已明了。宇文化及虽非善类,但其势正盛,借其力未必不可收复失地。阿郎,你心中所念,正是重振旗鼓之志,而今机会来到,为何反又犹豫?何不就此一搏?”
窦建德深吸一口气,目光渐凝,摸着胡须,缓缓说道:“夫人,非俺犹豫,而是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宇文化及失德寡谋之辈,大王对他的评价,俺以为十分准确,方之汉末,袁公路之流也,是为冢中枯骨!其势虽盛,却未必值得俺投附。”
“阿郎,袁公路是谁?”曹氏粗通文墨而已,不曾读过史书,因不知袁术何人。
窦建德说道:“袁公路乃汉末一割据诸侯,论以出身,与宇文化及相似,亦高门贵族,但其为人骄纵,无远见,终因寡谋无德而败亡。宇文化及此人,与袁公路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阿郎,贱妾愚见,却恰是宇文化及失德寡谋,才利於阿郎!”
窦建德闻得此言,先是怔了怔,旋即神色微动,领会到了曹氏话意,说道:“夫人,你是说?”
“阿郎,如果宇文化及雄才大略,天资英明,则你就算投他,也难有出头之日,到末了,仍是为人臣下。然却恰因他无能,阿郎不才有机可乘,借其势而收复失地,重得自立?”
窦建德咂摸了稍顷,说道:“夫人,你此言,却是亦有几分道理。”
“河北,本阿郎故土,贱妾闻之,河间等郡的士民,因阿郎昔之宽仁,今尚感念阿郎。宇文化及外来之士,兼又无能,何以与阿郎相争?阿郎若肯暂从附於他,助他击败大王,之后冀北之地,贱妾愚见,阿郎轻而易举,就可收复!趁大王之兵败,冀南之地,阿郎亦可有之。”
窦建德起身,下到帐中,背着手,踱步多时,站住了脚,问了个问题出来,说道:“夫人,你问牛三了没有,宇文化及此次招揽,是只招揽俺一个,还是罗艺、高开道等也招揽了?”
“贱妾问了。牛三说,他打听获悉,宇文化及给罗艺、高开道的确是也写了招降信,不过送没送出来,是否现也已送到了罗艺、高开道手上,……对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