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未显怀,什么都摸不到,她忍不住想,这孩子投胎之前也不好好挑一挑,怎得不去投生到一户好人家,向来不是太笨,便是受了其他人排挤,好的人家这孩子抢不到。
而后,她似是思绪终于重新动了起来,亦在心中反问自己。
裴涿邂真会有这般好的脾气,眼看着她怀了旁人的孩子,还愿意她将这孩子生下来?
是,他是说过恨不得将这孩子落了去,可有些事,不能看他说了什么,需得看他都做了什么。
他都做了什么?
因这个孩子的安危而担心,怕她将这个孩子落去而一直瞒着她,甚至昨夜在那种蓄势待发的情况下,还能怕伤了孩子而生生忍下来。
苏容妘的心似被紧紧束缚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啊,她竟又是被裴涿邂的话给绕进了圈子里去!
许是察觉出了她面色不对,叶听忙蹲在她身侧:“夫人,可是身子不适,奴婢叫人给您请府医来罢。”
苏容妘抬手阻止她,心中默念不能打草惊蛇,尽可能缓和着语调:“有吗?可我觉得我自己身子还挺好的。”
只是这番话说完,多少又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她闭上了眼,也不在去看那偏房,眼不见心为净。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挣扎,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放弃了、人命了,想要好好留在裴府之中,这才能叫裴涿邂放松警惕,一点点把她应有的自由还给她,她才能从中寻到机会逃出去。
今日的天日头很好,晒在人身上暖绒的很。
刑部之中,裴涿邂命人将有关杨州的卷宗尽数翻找了出来,在这种天里,刑部的官员身着官服,忙的头上都是汗。
要查镇南王余部,便是要看一看他究竟与谁可能搭上关系,卷宗要看,才能从其中抽丝剥茧。
这一忙起来,便是连饭都顾不上用,一直到了天色黑沉。
裴涿邂从五年前的卷宗一直向前翻看,镇南王自打回杨州封底后,便谨守本分,许是知晓了皇帝是怎样的人,也许是顾念着还有儿子孙子,曾经有人求到他头上,他也未曾施以援手,反而向皇帝送来撇清关系的折子,而这折子仍旧保留至今。
可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