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页‘窗课’俩字的竹纸本子,拿来。”一会儿焙茗拿了递给宝玉,宝玉呈给贾政。贾政翻开看,第一篇题目是《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宝玉原来破题写的是“圣人有志于学,幼而已然矣。”代儒把“幼”字抹去,改成“十五”。贾政说:“你原来的‘幼’字就没紧扣题目。‘幼’字是说从小起到十六岁以前都是‘幼’。这章书是圣人讲自己学问随着年龄增长的,所以十五、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都得点明,才能看出不同时候的学问境界。师父把你‘幼’字改‘十五’,就清楚多了。”看到承题,被抹去的原本写着:“夫不志于学,人之常也。”贾政直摇头:“不光孩子气,还能看出你没个学者的志向。”又看后句“圣人十五而志之,不亦难乎”,说:“这更不像话。”再看代儒的改本:“夫人孰不学,而志于学者卒鲜。此圣人所为自信于十五时欤。”就问宝玉:“改的能懂吗?”宝玉答:“懂。”又看第二篇,题目是《人不知而不愠》,先看代儒改本:“不以不知而愠者,终无改其说乐矣。”然后眯着眼看那被抹去的底本,说:“你写的啥?‘能无愠人之心,纯乎学者也。’上一句好像只写了‘而不愠’三个字的题目,下一句又跟下文君子的界限混淆了。只有改笔才贴合题意。而且下句得呼应上文,这才符合书里的道理。得用心领会。”宝玉应着。贾政又往下看,“夫不知,未有不愠者也,而竟不然。是非由说而乐者,曷克臻此。”原本末句是“非纯学者乎。”贾政说:“这和破题犯一样的毛病。这改的还算凑合,起码清楚。”第三篇是《则归墨》,贾政看了题目,仰着头想了想,问宝玉:“你的书讲到这儿了?”宝玉说:“师父说《孟子》好懂些,就先讲《孟子》,大前天刚讲完,现在讲‘上论语’呢。”贾政看这篇的破承没怎么大改。破题是:“言于舍杨之外,若别无所归者焉。”贾政说:“第二句有点难度。”“夫墨,非欲归者也;而墨之言已半天下矣,则舍杨之外,欲不归于墨,得乎?”贾政问:“这是你写的?”宝玉答:“是。”贾政点点头,说:“这也没多出众,但初次动笔能写成这样,还算不错。前年我在任上时,出过《惟士为能》这个题目。那些童生都读过前人写的,没点新意,大多抄袭。你读过没?”宝玉说:“读过。”贾政说:“我要你换个思路,不许跟前人雷同,就写个破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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