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绮累了这半日,早就饿了,可又怕吃多了出恭不方便,便陪着众人吃了几口,也就撤去了。
吃过饭马上又有一波儿女眷过来,个个都是插金带银,浑身锦绣,明晃晃耀眼,跟白河镇的妇人打扮又是两样。
这次是县中的各大商人家眷,因见谢家生药铺娶了新媳妇,都依礼,先吃了席面,再过来瞧新娘子,也有赞新娘美貌的,也有夸谢家大方的,也有趁机打量新娘陪嫁过来的嫁妆的。
嫁妆原是提前一天抬过来的,现在房中的描金彩漆拔步床,便是沈绮的陪嫁。
众人看了一圈儿,赞了一圈儿。
前几日,大家都听谢家二婶说,新娘子是乡镇上的小家子出身,贫苦人家,没见过什么世面,只说人多了还怕吓到她。都信以为真。
可新房里陪嫁的描金彩漆拔步床、宝象花纹的流苏帐幔、成对的朱漆描金箱笼,说不上顶好,可桩桩件件也不落人下风。
眼前的新娘子落落大方,谁去搭话,都能说上两句,脸上也带着笑,很是稳重亲和呢。
众人悄悄议论,“这样的做派,也不像她说的那样上不得台面啊!”
“可不是,比她闺女可美貌多了!”
“谢家老太太眼睛毒着呢,又是亲自去见过,可不得挑个好的孙媳妇吗?”
“还说呢,她家那个大孙媳妇也好看,可那事儿……”
“嘘,多少年了,别提了!”
“怕是大房娶了这么可人意的一位媳妇儿,把冯氏那出身高门大户的儿媳妇比下去了,她才这般的咬舌生风呢!”
“可不是,这才说得通呢!”
直到日落西山,终于送了最后一波儿女眷。
沈绮浑身跟散架了似的,偏生刚清净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就响了。
见有人来,她马上端坐起来,一抬头,发现进门的是三妹妹谢玉镜。
“嫂嫂,你累了吗?”
小玉镜款步走到床前,见嫂子面上有些疲倦,马上侧身过来给她捶肩膀。
这丫头这么小,倒这么体贴人,只是沈绮马上拉住了她,搂着她坐下。
“你也累了一天了,怎么还不去睡呢?”